镇纸

星期六在潘家园逛了一圈,没买什么东西,有负N多个冲着我"吱"的ppmm们。

只买了一对镇纸,送给我妈。

所谓光绪十七年必然是假的。假做假时倒也有几分诙谐。

摊主开价800,我还价180,摊主马上成交。这时才觉得有些后悔,因为心里想着这对镇纸如果能七八十块钱拿下才是很爽快的一宗买卖。潘家园现在世风日下,没有任何真货不谈,价格也是离谱。他日若有人想去,只管按照自己心里的喜好杀价,开100的杀20也不妨。

这对铜的镇纸,很沉,手感很好,图案很工。我对此种沉且工的物件有特殊偏好。早年我家楼下太原路钱币市场兴盛的时候,特别喜欢1英镑的硬币:小、厚、沉,图案立体感强。欧美的币都很沉。我还很喜欢1美元的硬币,200年国庆纪念版,据说含银。有女王头像的5港元硬币的特色是作三层状,极精致。50日元上的菊花特别漂亮。

相比之下,我国1985年那批图案为长城的1角、2角、5角和1元也颇有稳重之相。往后就每况愈下,菊花图案的新1角简直就是轻如鸿毛,最新的5角也看不到那种高贵的铜红色。巴西、不丹、肯尼亚等国的硬币也都是这样的cheap。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开元年国力强盛,所铸钱铜多,不易锈蚀,字迹不易模糊,而且铸量大,因而传世最多。清朝的雕母也是极精美的,一枚往往价格万余。古钱中最漂亮的应是北宋的大观通宝。徽宗的书法。印象中好像书法入铸钱者,除徽宗外无第二人了。

古钱水深,深不可测。古钱做旧手法多样,用硫酸泡,用砂石磨,然后埋入地里任其自然锈蚀五年十年,做旧功夫好的极不易辨别,我也买过假钱。商人趋利,只有靠自己一双火眼金睛了。曾想自己该生于前朝时候的琉璃厂,做一学徒,跟着师傅看上十几年。

写在感情边上

星期天和朋友在什刹海的烤肉季吃饭。中午太阳很舒服,160年的老店,装修很落伍。朋友问我:“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是黄金王老五”。我说“那是我的目标”。

Claire看了Swing的blog,大为称道;Swing看了Claire的blog,觉得自己相形见拙。每个人都通过blog看到了别人的亮点,精彩的一面,优秀的一面,独特的一面。这其实并不太真实。

认识了很多朋友,都是因为看了我的blog然后聊上的。我相信他/她们也并没有看到我完整的一面。

以前有句话,叫做男人的胸怀是被女人撑大的。后来我跟人说我的胸怀经过那么几次三番被撑得很大了。这时耳边又想起了那些声音,告诫我要谦虚。

又有人说,有些女人可以让男人长大,但男人注定得不到她。三草原则告诉我们,好马不吃回头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

或曰,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因为她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所以,男比女大两三岁、四五岁才能形成这样的落差,比如zhuyi和她家chou。何况男人二十五岁以后才开始成熟。

星期天和朋友在烤肉季聊起那些找非中国人做男朋友的女人/女孩子们。我们一致同意那些女孩子/女人一旦有过非中国人的男朋友了以后,就不太会再找中国人了。

她们觉得非中国人更尊重人的隐私。一半的确如此,另一半恐怕是因为语言的问题。
我连用北京话生活和用上海话生活的区别都可以明显感觉到,更不要说用英语生活和用中文生活的区别了。

我相信中国人是可以用英语生活的。但外国人永远说不出“巧言令色鲜矣仁”这种话。反之也是。语言的失色可以让沟通变得不那么无孔不入,两个人之间会被隔着,于是乎会觉得彼此都有自己的空间,相互尊重隐私,而且相敬如宾——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母语里面那些最恶毒的骂人的话如何用对方的语言来达到同样的恶毒程度。于是乎就连吵架也减了三分杀伤力。

星期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前一天晚上和若干朋友在后海搞到很晚,第二天中午又和朋友吃饭,不断的在说话。到了晚上,已经不想说话了。但又有朋友约我去吃晚饭。又只好打起精神来去吃,不断说笑。我不想让别的女人看到我疲惫的一面。

是不是如果以后结婚了就可以不用再整天端着了?不是的。除非正深陷于爱情,否则女人肯定不会喜欢一个穿着背心坐着看一个小时电视一动不动的男人的。

人之常情。男人也不喜欢黄脸婆。所以要站在客户的鞋子里面。

端久了,就会变成习惯;习惯久了,就会变成性格。当端着的那一面变成性格的时候,就不需要刻意端着了。就不再有需要找人诉说的愿望了,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伤口要细数了。数啥呀,浪费时间。

Hotcan的地陪小Z说我特别有自信,特别能够鼓舞别人。那是因为我本就需要自己鼓舞自己。鼓舞久了,就变成习惯了,然后习惯变成性格,性格里面就多了一分乐观向上。

再怎么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要把愁容给别人看。没有人喜欢看别人愁眉苦脸。倒是你的笑容或许会让别人喜欢上你。只有琼瑶阿姨挑女演员的标准是哭的时候要好看。再说,没有不开心啊,那就笑笑咯。

大学毕业生会愤青一下:我不想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我不想像那些人那样,我要敢怒敢言敢笑敢哭。只有时间会给他们正确答案。这并不是一种什么悲哀。现代人语汇奇缺,动不动就是“我们不禁感到悲哀云云”。

自信的男人都讨女人喜欢。有一个Jessie回忆ex-bf:“他吸引我的地方是…透出的是自信和坚毅”。

爱情都会褪色的。屁精说他又和现在的老婆和好,是因为发现那种家里人的感觉不可替代。我相信他老婆也是这样想的。但仍然可以肯定,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窝囊废。

当你发现对方眼里坚毅的眼神不再的时候,不要着急离开他。或许这只是暂时的。

当我们老的时候,当女人来了更年期,当男人得了前列腺增生,当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当躺在床上已经无法动弹的时候,眼里还能看到自信和坚毅么?

或许还会有一点点。那是来自于帮他/她擦身的人的。因为不离不弃而生出来的。

总是在寻找新鲜的伴侣、新鲜的爱情的人,应该看看chou和zhuyi

对大部分人来说,爱情只是一场比赛。一场斗智斗勇,一场勇气和底牌的较量。最终有一方会输掉,然后就始终变成弱的一方,不能发脾气,不能提要求,事事要顺着对方,便永远输掉比赛,除非退出。

我、Hotcan、小Z三个人,我们一致同意,不可犯贱。越想得到,越被看不起。

老板的回复

前两天帮朋友写的讨钱信很快就有回音了。她老板如此写道:

Subject: RE: 2004 Review and 2005 Plan

Hi Diana,

Thank you for your good explanation and comments. The cost budget is not yet finalised, and we are waiting for instructions for 2005 salaries from corporate level. Today I cannot guarantee anything, as the company's financial state is very bad. But, I do agree you have done an excellent work this year, and have taken over and managed well new responsibilities. Personally I think you should also get the merit for it.

I will come to Shanghai in the beginning of this year, once I have the budget confirmations and the CS targets for 2005 are set. I am keeping in my mind your mail, and we can discuss further when we meet.

Thank you for the valuable input!

br,
Alice

呵呵,果然老奸巨滑:
1. 哭穷
2. 拖字诀
3. 我个人从道义上支持你

学到一手,以后如果我做了老板,定如法炮制。堪为模板。

“巴萨的对手不是皇马”和“皇马不是巴萨的对手”

巴塞罗那男子足球队在上周末的联赛中3:0大胜皇家马德里,今天的《体坛周报》就此发表评论文章《巴萨的对手不是皇马》,大意是巴塞罗那队不应仅仅以战胜皇马为目标,联赛中还应该把Valencia也放倒,还应该在冠军杯中有所作为。

这篇文章的标题是“巴萨的对手不是皇马”。如果把“不是”前后反一反,变成“皇马不是巴萨的对手”,虽然只字未改,意思却大有不同。前者着重于巴萨应该树立更高目标,而后者则强调皇马无法对巴萨构成威胁。

此不失为语言的一则妙用,不禁让我想起美国人常用来嘲讽布什的"Nothing left in the left brain and nothing right in the right brain"。

悲剧就是把好东西在你面前打碎

中央台一套又在重播电视剧《水浒》。今天晁盖死了,聚义厅被改成了忠义堂。一百单八将重新排了座次,呼延灼远比时迁、武松、阮小七排名在前,真搞不明白呼延灼那厮算甚么好汉。宋江在晁盖坟上仍念念不忘要招安。招安,招安,终日招安,寒了兄弟们的心。宋江那鸟人口口声声为了众兄弟的前程,但不见招了安,就去打不"替天行道"的强盗去了(鲁迅语),折损了多少好兄弟不论,劫生辰纲时候的快活早已未见多时了。真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还要跟着宋江。还是阮小七好,重回去打鱼了,自由自在。只可惜了李逵,竟被宋江临死前灌了毒酒。每次看《水浒》看到这里,就想把书撕个稀烂,恨不能一刀捅死宋江这狗东西。

一部《水浒》让多少人扼腕叹息,《红楼梦》又何尝不是。任你大观园一度如何热闹:诗社、饮酒、园子,终逃不过大观园群芳消散,好姐姐好妹妹们死的死、嫁的嫁、卖的卖、走的走。原应叹惜,或许,即便水泊梁山不毁于宋江之手也终逃不过散伙的结局,大观园里的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终究有一日要散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两部书如此先扬后抑,让人更添三分伤感。萧伯纳说,悲剧就是把好东西在你面前打碎。说得好啊。《水浒》和《红楼梦》不正就是如此么?而且,把好东西描绘得越好,打碎的时候就越悲剧。印证这个模式的另一个很好的例子是《美丽人生》("Life is Beautiful")。

极具Microsoft特色的英语

昨天帮朋友改了一封email。她打算在年底写信给她的boss要求多加点薪水,因为自己在2004年干了很多事情而且明年活会更多。我看了一下,改成了如下的样子:

Subject: 2004 Review and 2005 Plan

Dear Alice,

How is going on? It's the end of 2004. Here I like to update with you my status of this year.

In 2004, I've taken more additional responsibilities, such as stock management, stock invoice checking and going deeper with the SAP system. Besides, in early this year, we did physical stock checking together. My skill-sets also got improved in those assignments and ready to take bigger challenges. I'd like to thank you for your support in this year and sending me to the training of Blahblah in Hong Kong.

As my plan for 2005, I am going to move forward along my career path in Northwind. With your support, I am always committed to doing my best job, regardless the local sales manager changing. I am pleased to take ownership of more items, such as offering, market info, and sort of things which was in sales' scope. My workload will be heavier than before since I will assist Bob, the acting sales manager, negotiate with customers, in both con-call and onsite meeting. Plus, Chris's blahblah business grows fast and brings much more customers and orders.

I've been in Northwind for ~3 years. I love this company and feel happy with my workmates. The benefit is also satisfying while I expect 15% merit increase to my annual salary as a recognition to my value to company and my achievements in 2004.

Looking forward to your comments.

Best Regards
Diana

当然,这里面的Alice、Bob、Chris和Diana都是假名,熟悉密码学的应该很了解,这就和中文里面的甲乙丙丁或者张三李四的用法是类似的。Northwind是我们给客户作demo solution时常用的假公司。

原信在修改前的主要talking point是:我活很多很重,所以我应该多劳多得。这样说效果并不好,因为老板会说:Ok,既然你活很重,那么拿掉一点给别人。原信还提到自己的能力在工作中提高了,因此也要涨工资。这条理由更是站不住脚的了。

修改以后,信里的重点改为:我为公司做了很多事情,我对公司有value,我愿意而且能够为公司做更多事情,所以请给我加薪表示对我的工作以及价值的认可。这样讲,比较reasonable。毕竟,对于基层员工来说,老板最看重的还是他deliver了什么东西。

Btw,我相信很多Microsoft的人看到这封修改过的信都会觉得很亲切。因为里面很多说法都是极具Microsoft特色的英语,例如take big challenge,以及I love this company。

各个公司都有自己极具特色的英语。Louis V. Gerstner(郭士纳)在他的"Who Says Elephant Can't Dance" (谁说大象不能跳舞)里面提到,IBM也有自己的独特的一些英语用法,以致于新来的员工一时竟虽能看懂词句却不知道确切是什么意思。他在书中将此列为沟通障碍问题。

抓不到重点

和人聊天,彼曰:“你说的话好像抓不到什么重点”。余答曰:“说对了,我必须如此”。

我以前的工作性质要求我必须如此。我以前是做trainer的。作为一个trainer,必须说话要没有明显的破绽和漏洞。即便持有某种观点,比如认为美国不应该攻打伊拉克,也不可以直接把观点摆出来,而是要绕着圈子把每一层意思都说出来,但说到最后,这句概括性的结论仍然不说出口。否则,很容易被人逮住一句话就拼命challenge的,那就很惨了。又比如,我们出去讲课,经常被人要求评价一下CMM。当时周围环境不明,不知道下面谁是支持CMM的,谁是反对CMM的。这时候就必须说话小心,即便自己的观点是反对CMM,也要绕着圈子表达。而且,这样的好处是:反对CMM的人能够听出来我是在反对CMM的,很happy;支持CMM的人也能从我的话里面抓到一两句站在他们那边的话,他们也很happy了。这样,大家都happy了,我也就happy了。

我的同事黄晓凌是此道高手。

读《十二女记》

早些天看了一片文章,《十二女记》,拍案。

看了才觉得自己的传统文化功底还很薄,即便今天早上起来曾经有过刻一枚章作为今天的消遣的打算。说是早上,其实已经很晚了,十点了都。趁着太阳好,趴在太阳里面刻一枚章还是很愉快的。“要非常愉快”,是王郡的口头禅,一个开Porsche的三十六岁男人,比我整整大十年。我现在的眼力已经不及十年前了,那时候刻了很多章,现今仍留在上海的家里。现在要刻章,非要在很大的太阳下,才能看得准。刻章靠眼力和腕掌之间的劲道。家母在老年大学里面学了书画,然后也想自己刻章,但已经眼力不济,只好作罢。

《十二女记》说了古代的十二个女子,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文学作品里的。很惭愧,其中有两三人竟然连名字也没听到过,比如霍小玉、步非烟、关盼盼(但我暗自揣度,就算是刘晨波也未必全都知晓——有些阿Q了)。因而,看完后第一个想法是想恶补一下传统文化。且不论提高修养等种种好处,就是平日说话写博客也是有帮助的。我们身边每天也都在发生各种感情故事,有些是命运弄人型的,有些是不容于周遭的,有些是负心薄幸、好色无厌、始乱终弃的。故事的主人公都是我们认识的人,同学、同事、或者名人(比如高峰,比如赵老师)。故事说起来都很冗长,这时候如果能引一个典故,一句“某某人就素那陈世美”,一下子就把大意思讲清楚了,比前因后果的讲故事要精炼很多。又比如红拂夜奔中的虬髯客,活脱脱不就是古代版本的金岳霖么?

祝英台,想要你就说嘛;
王宝钏,你的脑子锈住了;
关盼盼,你的脑子也锈住了,名声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鱼玄机,他变心,你就要变得比他更快;
杜十娘,在钱的问题上不要隐瞒,哪怕是出于好意;
莺莺、霍小玉,你们不懂男人的心理,男人总是一边希望自己的老婆性感撩人,一边又担心她在别人面前也同样性感撩人;
芸娘,你的胸襟和顾城的老婆的一样大!

想好了,回头去搞本《柳如是别传》来看一遍。

So many Jessica

There are three Eric in my organization:

- Eric Chang, the managing director
- Eric Feng, the program management lead
- Eric Zheng, it's me.

One said people who names "Eric" is tend to ruling.

Also lots of "Jessica" around me:

- Jessica Zhang, the girl working with Angle Lin (Xiao Ma)
- Jessica Jin, the executive assistant here
- Jessica Wang, the girl in Pepsi's marketing group
- Jessie Wang, senior in PwC, Claire Hu's dorm mate's school mate
- Jessie Chen, sales in Microsoft China

Awesome.

Prior to "Eric", I had other two Latin first names: "Zeaing" and "Jules".

I invent the word "Zeaing". It sounds very close to "Zi Ying", my given name in Chinese. Nobody else uses "zeaing" all over the world. Searching "zeaing" in Google, every result is about me.

"Jules" is a French name. Well-known Jules includes Jules Cesar and Jules Verne. My French teacher in junior school gave me this name.

The name on my passport is Zheng Ziying. The same will be on my tomb stone.

"Still Waters", 只求再听为快

不算那些精选碟,"Still Waters"是Bee Gees的倒数第二张专辑,产于1997年。国内没有引进过。1999年前后我在泰兴路淘到过原版的打孔CD,爱不释手,反复听。

很多写交响曲的都是最后一部传世。Brahms的是第四最好,Dvorak只有第九比较流行。最过分的是舒伯特,只有没写完的那部被人反复演奏,写完的那些反而少有录音。

Bee Gees也真的是,愈老愈有味道,老辣。他们最后一张专辑"This Is Where I Came In"也是很灵的,2001年出的。可惜,后来不久Maurice Gibb就死了,就是"Still Waters"封面上左边那个。

黄家驹死了以后的Beyond就不是Beyond了。

但那张打孔的"Still Waters"经过几次搬家以后彻底找不到了,只有那句"I don't want to be alone"的味道还一直萦绕在脑袋上。只求再听为快,原版CD,盗版CD,自己翻刻CD,MP3,RM,都可以。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像我这样/醒着在编程

今天早上大概是两点钟左右下班回去的。在挣扎一个code coverage的工具。不work,找原因,找不到,不爽,越不爽越要找到原因,继续找不到。

刚才有人说看到我以前在sjtu bbs的一篇帖子,问我现在能说清了么。我说现在可以了。

我在那个帖子里面看到了我那时候的签名档: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像我这样
醒着在编程

那时候是2001年元旦前后,昏天黑地的做着项目。每月拿一千块钱的项目津贴。觉得很快乐,自诩JTable水平国内排名前三十。

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就顺手把msn的名字改成了“夜已深/还有什么人/像我这样/醒着在编程”。

歌词原来是“夜已深/还有什么人/像我这样/醒着数伤痕”。1996年的事情了。

很多人想知道mvm是什么意思。在那篇帖子里面可以看到了。

想像力

这是我经历过的一次真实的面试。

那次我去面试PM。面试官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北京到上海的距离。我跟他说,我马上就可以到Google里面搜。他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我说自己开车从上海到北京,看看里程表走了多少。另外,我经常坐北京到上海的火车,火车上总是会播报两地距离,火车时刻表上也有。如果我坐飞机,飞机上也会显示上海离北京有多远。我还可以用火车运行时间乘以平均行驶速度。面试官问,有什么精确一点的方法么。我说,如果需要精确,可以用GPS,在北京取一下、到了上海再取一下,GPS仪会告诉你位移是多少,非常准。如果没有GPS,可以在上海北京分别测量经纬度,然后根据地球半径,用球面三角的方法算出两地距离。他问,还有么?我停了停说,一时想不出来什么了。面试官显然很失望,他说,你为什么不在地图上量一下呢?

后来我看到,他给我的评语是"I don't think he is fit for PM. He thinks quickly, but not very solid. I asked how to measure the distance between Shanghai and Beijing. His answer is not very promising. That's also why I don't suggest him to be a PM (I assume the PM should have good imagi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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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3.03 Updated

“这里”咖啡

上午一觉睡到十点,自然醒,趴在晒满整个地板的阳光里喝一杯滚烫的速溶雀巢咖啡,磨蹭到中午才出门。又是瓦蓝瓦蓝的天,就这么让人精神。步行到后海的好时。原本打算在那儿懒洋洋的窝到日落,可好时居然快一点钟了还没有开门,只好又来南锣鼓巷的"这里"咖啡,昨天刚刚带朋友来过。我每次来锣鼓巷都只进"这里",即使这条街上还有知道的人更多的"过客",很难用简单的话说清为什么我对这家独钟。今天推门进来就看到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朋友,还带了几个她的朋友。一个店做好了,老客人带新客人来,新客人变成老客人又带更多的朋友来。

不过"这里"的老板却要把这么让人喜欢的店子卖了。门口贴了一个小纸条,说"本店转让"。昨天下午我来就遇到了一个买主,谈了两个小时,我和朋友就在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店的转让费是十八万,包含装修、陈设、设施以及房子剩下四年半的租约。房租不含,每个月3600另付给房东。老板是一个女孩和一个男的,女孩还是美院的学生,男的是福建人,玩摄影的,孩子都八岁了。他们也挺不容易的,别看这家咖啡馆现在平时每天能做六百,周末两天能做两千多,但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只能做八十块钱,熬过来的。一开始那个女孩子不肯说为什么卖,只说"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卖,但这店肯定赚钱,一个月能赚一万"。买主觉得十八万贵了,含了感情因素,品牌价值也估高了。这挺像新装修的二手房:房价包含了装修,但买来还是要重装修,否则别人的装修要了不合心意,而且也少了一次自己装修的乐趣。买主的negotiation skill很好,没有硬砍价,只绕着弯子拉近乎扯东西,绕来绕去居然把店主卖店的原因都给套出来了。老板其实是恋人,但开店日久伤了感情,你买来这个我不喜欢,我买来的你不喜欢。为了感情,两个人决定放弃店子。

不知道昨天他们谈得如何。很多买主都流露出店盘下来以后还要重新装修的意思,包括今天下午遇到的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自称是做编辑的妇女。我想,如果他们重新装修了,我肯定就不会再来了。我也不希望他们得手,否则我就少了一个可以常去的地方。这个妇女也是个厉害角色,我和她聊了不到十分钟,她就问"你是上海人吧"。我想不起来我哪里露出破绽让她看准我是上海人了,也许是因为我提到过一句"做在这里的窗下小桌子上写东西的感觉像小时候在弄堂里做作业的感觉"。我朋友说,在"这里"慵懒了一下午后,走出去时有种晃若隔世的感觉。


Million、Billion与Milliard

今天看到内部邮件里面在争论1个billion到底是多少,参与争论的有来自美国、墨西哥和欧洲的同事。到最后才搞清楚,原来在美国one billion is one thousand millions (1,000,000,000),而在墨西哥和欧洲,one billion is one million millions (1,000,000,000,000)。对于one thousand millions,欧洲人用另外一个单词来称呼,叫做milliard——没错,法语就是用milliard的;其实英语里面也有,在Merriam-Webster里面可以查到,只不过我从小到大的英语教材里面都没有这个词。至于欧洲人所说的billion (1012),美国人叫做trillion(但欧洲人的trillion是1018)。不过这一传统也有所改变:In 1974, the government of Prime Minister Harold Wilson announced that henceforth "billion" would mean 109 and not 1012 in official British reports and statistics.

有兴趣探究的可以继续看Names for Large Numb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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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则

中国人写信或者发帖子的时候,客气一点的会说“在下愚见”、“抛砖引玉”或者“一家之言”。英语里面也有类似说法,可以说"Just my thoughts"。还有一种比较地道的说法是"my one cent"(直译:我的一分钱)。有时候说"my 2 cents"的也有,但我今天头一回看到有人这么说:

"Just my $0.06 (2 cents + tax + inflation)"

//汗

看图说话:长城上的奶茶

上个周末去了司马台长城

1. 司马台在北京东北郊的密云县,和河北交界的地方,远不如八达岭、慕田峪、居庸关这么有名,很破旧,颇“野”,适合我这种人的口味——八达岭在我看来,“弗古”(典出《工之侨献琴》)。

2. 我和一个同事一起去的,玩了两天。我们背了大包去的,带着帐篷睡袋炊具,星期六晚上在长城脚下扎营住了一晚。晚上天气晴朗,而且没有城市里灯光的影响,头顶上全是星星。可惜不太懂,也没带星图去,就看了个热闹。

3. 负重爬长城还是很累的,不过好处是可以随时随地架起锅来煮咖啡、奶茶。在长城上喝一杯热乎乎的立顿奶茶是非常享受的。

>> 更多图片
>> Takol的司马台游记

也是一种怀旧情结

有人在这个礼拜的《经济观察报》撰文一整版,谈论关于“领袖”时代的终结。作者被阿拉法特的垂危以及卡斯特罗的病情所触动,觉得一旦这两位老人作古,我们这个世界上便将再无有独特魅力的真正领袖人物。作者将阿拉法特和卡斯特罗放在罗斯福、丘吉尔、戴高乐、列宁、斯大林、甘地等人一起,认为他们都属于那个领袖与英雄的年代,他们对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因其个人品质而赢得了人们的普遍尊敬,从而将他们区别于那些“平庸”的总统、总理,比如布什。作者认为,“我们无可挽回的要告别一个领袖的年代”,而现代社会发展带来了民主和知识的普及,使得“日益壮大的公众力量…不再允许类似于我们今天津津乐道的领袖的产生”。

很难说这个作者说的不对。的确,三十年来我们一直在感叹,再也不会出现周恩来这样的好总理了;三百年来我们一直在感叹,再也没有人写得出堪比莫扎特和贝多芬的作品来了;一千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感叹,后人在诗词上的造诣再也达不到唐宋时候的高度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事、物中的任何一样都属于一个特定的环境和外界条件。离开了这个环境和条件,就不会再产生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作者是正确的。乱世出英雄,他列举的那些二十世纪的英雄式的领袖每一个都来自于纷乱、战火、动荡。武圣关公出自三国,文圣孔子生于战国,同理也。

不过作者也稍有些厚古薄今了,让人看到怀旧情节在里面作祟——就好像黄健翔经常感叹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和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是最好的世界杯;又好像有人总觉得自邓丽君以降,单纯从歌艺上无出其右者;更不用说无数三十岁上下的人对83版“射雕”无以复加的推崇了。经典的固然经典,固然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但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不可否认的原因之一是它存在于刚刚过去的从前。过去太久了,便遗忘了;若还没有过去,尚处于当代,便没有了距离感和美感。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国际足联组织的THE 100评选。在其评出的过去一百年中最伟大的一百名足球运动员中,有七十多个人是在最近二十年中踢球的,而这些人中,又有六七成是已经退役或者行将退役的。换言之,100个人里面有一半属于“刚刚过去的从前”。

书中车马多簇簇 (2004.11.08)

昨天看了今年九月的《万象》,有意思的所获颇多。 记在这里,以备将来查阅,可免再次经受想不起来之苦

1, 《西游记》中有一段说到唐僧被一"仙女" 劫去,那"仙女"也不吃唐僧的肉,只拉拉扯扯,以色诱唐僧。待到孙悟空前来解救,方知这"仙女"乃是杏树成精。杏花风流的说法,由来已久。西游记此处说是杏树,就是这个来历。李渔在《闲情偶寄》中也说杏树的确是风流树,因为他听说如果杏树不结果,可以"以处子常系之裙系树上",就可结果了。他在他自家的杏树上一试还真灵验。(汗一个,杏树还有恋物癖)

2, 一九七七年愚人节,社科院原文研所所长、诗人何其芳为了检验自己诗才有没有因文革而荒废,仿李商隐《锦瑟》写了两首诗,嫁名元人,寄给钱钟书。钱钟书居然也被骗过,还回信探讨诗意。过了两天,何其芳才点出信尾的日期是四月一日。

3, 今年五月,法国有个教授以Michel Thaler为笔名出版了一本叫《Le Train de Nulle Part》(从无处出发的列车)的小说。全书233页,居然没有一个动词。1969年,另一个法国作者George Perec写了一本名La Disparation(《失踪》)的侦探小说,全书没有e这个字母。三年后,Perec又写了本Les Revenentes(《转让》),全书只用了e,没有用其他的元音字母。

4, 李欧梵著文回忆胡金铨(《龙门客栈》的导演),说: 一些往事,在多年后的回忆中,都化做"酸的馒头"(sentimental)的感伤。这里"酸的馒头"翻译得真有趣,可比钱钟书一家三人通信中所用的一些翻译法。可惜《我们仨》不在手边,无从查阅。

5, 叔本华说:我们读书时,是别人在替我们思想。宋初的名相赵普就是出了名的少读书的人。相传他平生只读过《论语》,还留下了"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典故。故,书读得多算不得甚么价值,还要看怎么读。当年毕沅出任陕西巡抚的时候,途经某寺,劈头就考那出来迎他的和尚:你念经么?和尚答曰念过。毕沅接着考:那么你可知道,一部《法华经》里有多少个"阿弥陀佛"?和尚坦言不知,又反问:大人是读书人,可知道一部《四书》里有多少个"子曰"呢?

给新同事的一封信:关于字体的使用

Hi there,

I like to share with you my cents on using fonts.

Writing spec and emails,

  • Most people use Arial

  • Verdana is also often used

  • Somebody uses Comic Sans MS, including Kevin Johnson.

Verdana, Arial and Comic Sans MS are most accepted fonts for emails/specs because they are comfortable to read on the monitor. For most time, avoid using other fonts: Courier New is for code, Tahoma, Georgia, Franklin Gothic and Bookman Old Style are not formal for business use.

If the document is for formal print, Times New Roman and MS Sens Serif are also the best choice besides Arial. Though they may be not comfortable to read on the monitor. Verdana also looks great on monitor as well as on paper.

Hope this could help us write more decent emails/specs.

-eric

哲人王不可行

曾经看到过一篇东西,说现在要选举一名领袖,下面是关於这三位候选人的一些事实:

  • 候选人A,跟一些不诚实的政客有往来,而且会咨询占星学家。他有婚外情,是一个老烟枪,每天喝8─10杯的马丁尼。
  • 候选人B,他过去有两次被解雇的记录,睡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大学时吸过鸦片,而且每天傍晚会喝一夸特的威士忌。
  • 候选人C,他是一位受勋的战争英雄,素食主义者,不抽烟,只偶尔喝一点啤酒。从没有发生过婚外情。
请问你会在这些候选人中选哪一个?

或许你会选C,因为A和B都品行不端。但事实是,A、B、C分别是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希特勒(Adolf Hitler)


画外音: 我巨喜欢这个老头戴着礼帽叼着烟样子

布什(George Walker Bush)或许看上去不如克里(John Kerry)那么讨人喜欢,虽然两个人都是Yale毕业的。布什只在海岸警卫队干过,而克里参加过越战,拿过什么紫勋章,看来是一个“受勋的战争英雄”——不过希特勒也曾是。布什经常说错话,单词用错语法出错自相矛盾,无缘无故自己把自己腿摔伤,而且还自我中心+美国中心,一意孤行,很多人都说这么一个cowboy怎么就当了总统了。克里就讨巧得多,会踢足球,会帆板,会十八般武艺,能言善辩。也难怪东西海岸那些“有钱”的州的人都选克里,只有中间那一大片“穷”州的人才选布什。但布什还是赢了,这个结果不错,我挺高兴的,至少布什靠谱。

好人未必能做好官,哲人王并不可行。

如何测量经度

自从我初中里开始看凡尔纳的小说以来,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长达十几年:如何测量经度。每当看到凡尔纳的小说里的人流落荒岛或者在海上航行时用六分仪来测量所在地经度,我就会想,如果有一天我流落荒岛或者身处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该如何获知我自己的地理位置。只有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才能做其他事情,比如把经度纬度写在小纸片上塞在瓶子中并用油脂/凡士林密封,放到海里/河里任其漂流,希望能够在瓶子被撞碎或者纸上的字迹被海水浸泡模糊到无法辨认之前被某个有心人捡到。或者至少经度或纬度其中一个还能看清,那还有机会(参见《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凡尔纳的小说里面有大量的关于测量的描述。其中除了测量经度,其余的量的测量方法,就算我现在真的流落荒岛了,也能凭脑子里面残存的在中学、小学里面学的一些地理、物理、数学知识想出来。比如,要测量一座山的高度,只需要测量三个量:

  1. 在几公里远处测量仰视山顶的视线与水平面的夹角α
  2. 朝着山的方向走到山脚下再次测量仰视山顶的视线与水平面的夹角β
  3. 两次观测点之间的距离d
然后就可以用木棍搭一个相似三角形出来,底边长是d',两个底角是α和180°-β。用尺子量出这个小三角形的高h',按d/d'的比例放大就能知道山的高度h了。这样得到的结果虽然不太精确,但也差不多能达到“径一周三”的水平了。古埃及人就是这样测量金字塔高度的

其他量的测量也不太难——比如测量船的航行速度,洞穴深度,远处一个岛屿的距离——也是可以想见的,只要有一个秒表,一把刻度尺,以及过硬的四则运算以及手算开平方根的能力。理论上来说,量角器都是可以不需要的,因为既然有了尺,只要再搞两根树枝绑成圆规,尺规作图就可以做出把需要的角度做出来了——可以用三等分弦来近似三等分小角度。古希腊的欧几里德(Euclid)就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搞清楚了。

每次我看凡尔纳的小说的时候都对自己很有信心:书里面的人在流落荒岛后所做的事情我也都会做。好歹我初中是地理课代表,高中是化学课代表,物理和数学都是拿过一等奖的,生物是拿过二等奖的。所以,我很有自信一旦我流落荒岛,我也能够用放大镜生火、识别可食用的动植物、用气压计和通过观测云层来预测天气、烧制陶器、用动物油脂制造肥皂......。但每次都会被同一个问题卡住:怎么测量经度。在我的知识范围里面,没有任何可以观测的量是以经度为自变量的。纬度相对容易一些,因为太阳高度是随纬度变的。立一根竹竿,每年都有一天的正午竹竿投影最短,用直角减去当时的太阳高度,就是当地纬度与南/北回归线的纬度差。古希腊的阿基米德(Archimedes)就已经知道这个方法了。

回到测量经度上来,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是两地之间的时差——手表上的时间是出发地时间,已知经度;测量地的时间,可以等太阳投影最短就可以确定正午时刻,两者相减得到时差。《神秘岛》里面工程师赛勒斯·史密斯第一次测量"林肯岛"的经度就是用这个方法,但万一手表不准,误差可达几度、十几度,而且手表停了就歇菜了。粗粗Google了一些资料,看下来好像就算用六分仪来测量经度,也是需要一个基准时间的。貌似我的思路还是正确的。

其实,我一直想不出来怎么测量经度也很正常。前面很多测量方法在古希腊、古埃及就已经被人们掌握了,但是如何准确测量经度,一直到文艺复兴时期还是没有很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