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2010

那次去听演唱会,在Woodinville的一个酒庄,露天的。到了傻眼了,人家美国人个个都带着毯子、吃的、椅子,我们什么都没带就去了。好在边上有个出租折叠椅的棚子,我们就花了十块钱租了两把椅子。坐下来听了一会儿天黑了,越来越冷,我们又没毯子,支持不住了,想想算了,早点回去吧。去还椅子的时候,棚子里的阿姨看到我很吃惊,问我怎么那么早就走了。我就实话实说。她听了就拿出那十块钱租金退给我,她还不住的说sorry。我最终只好很盛情难却的收下了那十块钱。

还有一次是去Costco,结账的时候要了二十块钱的cashback,但忘记拿钱就走了。走到门口要出去的时候那个收银员赶上来喊住我,把那二十块钱给了我。我当时不住的道谢。后来和苹果说起这事,我们都觉得好像在上海很少有遇到这种让人内牛满面的感人事迹了,倒是来了这里后比较多,百姓们都拾金不昧,商家们都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自从搬过来以后,我们从网上买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直接填家里的地址收货,每次送货快递公司都是直接把包裹放在我们家门口的地上就算送到了。前前后后几个月,快递公司递过鞋子、Xbox、游戏、眼镜,还有各种从amazon.com和newegg.com买的七七八八的东西,值钱的不值钱的,从来没有丢过,不用担心邻居会拿走,相反,如果送错了人家,邻居还会给拿回来。这真的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从取缔养熊业说开去

最近CHIME里面有人发了个帖子,关于呼吁国家取缔养熊业的提案。帖子的大概意思就是活熊取胆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业,但由于熊胆医药的用途,使我国一直存在养熊业。帖子说圈养的熊受到了难以形容的虐待,每天熊都要被抽取两次的胆汁,在比他们的身体还小的笼子里要待上25年之久,几乎无法移动。帖子说亚洲动物基金一直致力于在中国大陆淘汰养熊业,但目前这一残忍行业并没有被遏止。

帖子发出来以后,回帖的不少,大家都觉得这样子对待熊挺残忍的。Well,怎么说呢,残忍嘛是挺残忍的。不过,这样的帖子,这样的提案,这样的声讨,总让人觉得有点矫情。抛开取胆汁这件事情不说,关在笼子里的熊和关在笼子里的鸟,其实也没什么很本质的区别,大家都是关在笼子里失去了自由。养鸡场里的鸡也是一辈子被关在一个小隔间里面,终年不见天日,只见得到日光灯,待遇比熊和鸟更惨。圈养的熊被每天取胆汁,养牛场的奶牛天天被挤奶,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被迫不正常地增加分泌物。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奶牛和熊至少没有因为自己的分泌物把命丢了,而蚕宝宝因为自己的分泌物把命都丢了,活活的被开水烫死。蜜蜂倒是没遭什么罪,可一年干到头攒下来的那点蜂蜜就全给人类搜刮走了,一点都没给自己留下,就跟万恶的旧社会地主家的长工似的。

英语里面有一个说法叫One wrong doesn't justify another,大概意思就是说虽然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养牛挤牛奶,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养熊抽胆汁;虽然我们可以把鸟关在笼子里,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把熊关在笼子里。提出那个呼吁国家取缔养熊业的提案的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们不能拯救所有被人类虐待的动物,至少可以从拯救狗熊、拯救金枪鱼、拯救海豚开始。要拯救天天被挤奶的奶牛恐怕影响面太大,搞得市面上买不到牛奶了,恐怕民怨沸腾。但市面上如果搞不到熊胆了大概就不是一件大事,大不了就少做几味药,而且据说也已经找到功效相当的替代品了。至于每天都成千上万被屠宰的牛啊猪啊鸡啊鸭啊什么的,只要杀的时候用帘子遮好,先把猪啊牛啊的用电击昏过去,然后再杀,就可以管自己叫“人道屠宰”了,就可以自我感觉很良好,觉得自己做了善事了。

善什么善呀,伪善罢了。人类总体上来说就是自私的,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点,即使我们用更人道的方式去杀害动物,我们仍然是在杀害它们,即使我们用更人道的方式去圈养动物,我们仍然剥夺了它们的自由。我们从来就是把动物拿来用的,把它们当宠物,让它们给我们干活,吃它们的肉,用它们的皮毛做衣服。提倡用更人道的方式去杀害动物、用更人道的方式去圈养动物,反而使得我们自己显得更加自私,因为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们自己觉得好受一些,并没有改变我们仍然在杀害动物、剥夺动物的自由的事实。

也谈租售比

国内的有识之士说起房价,经常喜欢用租售比这个数据。根据他们的计算,国内大城市的租金回报率远远低于国际通行的标准,用来衡量房价泡沫的标准。不过或许他们只让大家看到了硬币的一面,而没让大家看到硬币的另一面。

以上海的一些实际样本为例。在我之前住的那片,卖五百来万的房子,一般一个月能租到一万。因为国内没有物业税,租金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交所得税的,房东基本只要付个物业费就可以了,一般一个月就三五百。遇到要开发票的房客,也就是两三个点。加起来,房东每个月净到手可以有九千五,一年就是十一万四千,租金回报率是2.3%。

以西雅图的一些实际样本为例。在我们现在经常活动的这片,普通condo的房价基本上是两百美元一平方英尺,租金基本上是一块钱一尺。一套卖二十五万美元的房子,一个月租金约莫是一千二到一千三的样子。这样算起来,名义上的租金回报率可以达到6%!如果就直接拿这个数字和上海的比,那上海的房价泡沫的确满严重的。

但那6%的回报率只是名义上的,房东实际到手的要比这个少很多。首先房东要交HOA,相当于中国的物业费。二十五万的房子,按一千两百尺算,一个月少则一两百,多则三四百。如果小区房龄很老,或者小区有游泳池健身房图书馆,HOA就高。相反,如果房子新、质量好,也没有游泳池什么的,开销就小,物业费就交得少。anyway,一年的HOA平均相当于房子总价的1%到1.5%。

其次,物业税(property tax)也是房东要负担的一个大头。根据房子所在的片区的具体情况,有些学区好的,就要多收物业税来资助教育;有些商业繁荣的,可以从sales tax里面贴补,就可以少交一些物业税。平均下来,一年的物业税一般相当于房价的1.5%左右。最后,租金还要交income tax。按照我们这一片的中位数收入算,租金怎么说也得交掉15%到20%的所得税。

七七八八的苛捐杂税统统扣掉,一套二十五万的房子,大部分情况下,每个月能到手的租金能有六七百块钱就算不错了。除非是能有办法少交一点income tax,或者找到HOA或者property tax特别低的房子,否则一年加起来租金回报率也就是在3%上下,也不比上海的高到哪里去。

如此看来,如果真的用租金回报率来衡量,上海(至少是我之前住的那片)的房价也就比西雅图地区的房价多一点点小泡沫而已。无独有偶,《经济学人》的The Economist House Price Indicator用的也是price-to-rents ratio来衡量泡沫度,他们最近一次的统计显示,美国十大城市房价被高估了4.6%,而中国房价被高估了18.1%——真的不算是比美国多很多泡沫哦。考虑到对上海的未来发展的预期,有这点溢价也算是合理的。

冷笑话一则

Robert Buessow是一个长得很高的德国人,以前上海的时候的dev lead,很高很高,估计没有两米也有一米九五。上礼拜正好Robert来这里出差,我们就找他出来吃饭,正好一起走的还有苹果和花花。于是我就他们讲了个冷笑话:

Robert、我、苹果和花花一起去吃饭,并排并走在路上,Robert走最右边,我走Robert边上,苹果走我边上,花花走最左边。我们四个人这样子走在路上,你们觉得其他人从后面看过来,我们四个人看上去像什么?像手机上的显示信号的图标,像吧。然后我们四个人走着走着,其中三个人跑到星巴克里面去了,只剩花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后面人看过来觉得像什么?像AT&T的信号!(哈哈哈)

把我自己也给冷到了。。。

看图说话:哈瓦那 (Part 2)

哈瓦那除了老城的广场、花园、街头巷尾以外,还有几个特别值得一去的景点:Partagas雪茄工厂,哈瓦那大学,革命广场,革命博物馆,等等。

哈瓦那大学是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母校。我们住的那家的那个老太太也是哈瓦那大学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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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瓦那大学校园不大,但绿化很好,建筑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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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和上海的中苏友好大厦的感觉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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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agas雪茄工厂就在国会大厦(El Capitolio)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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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里面是有在生产雪茄的。一进去就是一股很浓很浓的烟草的味道,就像是把头埋在了一大堆的雪茄烟里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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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工厂里面有一个半个小时的guided tour,可以近距离看工人卷雪茄、粘尾巴、贴标签、装盒子。不过guided tour不让拍照,只能等到tour结束回到中厅的时候才让拍几张到此一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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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工厂后面一条街上有个大院子,一排排停着很多老的火车头和车皮,感觉很像老火车博物馆,不过门口并没有博物馆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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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Town也离雪茄工厂很近。但是除了一个牌楼以外,余下的一点都看不出有China Town的样子,没有什么中国人,也没有看到中国人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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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的那天,好像正好有自行车比赛,选手们都在国会大厦门口排着队等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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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大厦边上还有一个大剧院(Gran Teatro de La Habana),建筑也是走的华丽路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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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礼拜大剧院正好在演《波希米亚人》。可惜第一场是十二月三日晚上,我们正好是那天下午的飞机离开古巴。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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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广场就是巨大巨大的一个广场,和天安门广场差不多大(不算毛主席纪念堂那块)。上面寸草不生,一棵树也没有,暴晒暴晒的。革命广场的亮点是一个巨大的格瓦拉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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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就是古巴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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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说话:哈瓦那 (Part 1)

本来去年国庆节就想去古巴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怎么从上海飞过去,结果发现单是飞机票就要三万六千块钱一个人:法航的,从上海先飞到巴黎,然后从巴黎飞到哈瓦那,再原路飞回来。两个人的话光机票就要花掉七万块钱,实在有点下不了手,只好作罢。这次是从西雅图出发,就好多了:开车开到温哥华,停在机场边上的Park'N Fly,长停的话一个月九十块钱封顶,加上税费也就是一百多点儿。然后做加航的飞机先飞到多伦多,然后从多伦多飞哈瓦那。温哥华飞多伦多是五个钟头,多伦多飞哈瓦那三个多钟头。

在哈瓦那我们住在当地人家里,四十块钱一天(折合美元也差不多就是一比一)。那家人家里看出去的view很赞:

Havana (2)

房东是个老太太,家里装修的相当的有调调,一看就是当地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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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画和照片,还有她自己年轻时的照片。估计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演员之类的,然后拿的国家的津贴,就类似张瑞芳、秦怡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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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哈瓦那待了四天三晚,除了早饭在老太太家喝个咖啡,其余时间都在外面吃,胡吃海喝的。哈瓦那老城里到处都有可以坐下来喝一杯的地方,比如Hotel Nacional de Cuba(相当于古巴的国宾馆,江泽民和胡锦涛访问时候住过的地方)的后院围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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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el Nacional de Cuba里面就跟老锦江饭店和静安宾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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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广场(Plaza Vieja)边上的露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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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de Armas边上的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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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里的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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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墙上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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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de la Catedral晚上也有露天吃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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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都好便宜。招牌鸡尾酒Mojito一般都是三四块钱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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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一块钱一杯,然后兑点Creamy Ron。商店里买的Creamy Ron,三块多一瓶,我们就随身背着,每次坐下来就点杯咖啡兑一点,基本上和兑百利甜的味道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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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点心什么的都只要几毛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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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摊的汉堡一块钱一个,就是面包里面加蔬菜和猪肉,从整块烤肉上片下来的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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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虾十块钱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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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的牛肉鸡肉猪肉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五六块钱一盘,不过论味道还是龙虾好吃,还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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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就在哈瓦那旧城里到处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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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有各种各样的大小广场。Plaza de Armas的特色是有很多卖旧书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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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Vieja是哈瓦那旧城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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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Vieja边上一圈还有民宅和旅馆,有人就趴在阳台上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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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de la Cated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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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de la Catedral,顾名思义就是在一个教堂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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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za de San Francisco有成群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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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还有很多漂亮的小花园,里面经常有些纪念古人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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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墙上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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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坛里骑士的塑像,估计不是堂吉诃德就是桑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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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的小巷子,感觉和上海的八仙桥那里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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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级建筑外面晒着住家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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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都满衰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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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像衡山路的老房子的,就是衡山路的房子保养得都比较好。

Havana (7)

旧城一家著名的咖啡馆,著名是因为海明威经常去那里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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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旧城:

Havana (32)

看图说话:Viñale Valley

曾经吃够了带定焦镜头去旅游的苦头,可兜兜转转,还是带了一颗定焦头去的古巴:奥林巴斯的E-P1机身,松下的20/1.7镜头。很辛苦,不过拍拍也就习惯了。

Viñale Valley,1999年被列入UNESCO世界遗产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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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的景色并不算很breath-taking,但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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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种着烟草、玉米、黑豆、红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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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烟叶的房子。等明年两月份就会挂满烟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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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很小,骑车几分钟就从一头到另一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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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的中心是一个小广场,广场边上有教堂,广场上经常有人跳舞

Vinales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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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雪茄的人民性

雪茄是人民的,这点毫无疑问。在资本主义国家和被资本主义生活方式腐蚀了的人那里,雪茄不是属于人民的。他们的雪茄是要放在精美的盒子里的,他们说盒子里面要常年保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他们所说的无疑是可笑的。需要常年保存在特定的温度和湿度里的应该是精密的科学仪器,或者是古代流传下来的珍贵的手卷。雪茄是人民生活的一部分,是和面粉与精盐一样人民每日生活所需要的东西。虽然面粉和精盐不宜受潮,但人民并不会把面粉与精盐放在精美的盒子里。相反,面粉和精盐只要放在普通的罐子里,放在通风阴凉的柜子里就可以了。就算面粉和精盐有时候会受潮结块,但是捣捣开结块的部分,就可以继续照常使用了。同样,雪茄如果干裂了,点之前用唾液稍微湿润一下就可以了。

在雪茄的原产地之一的古巴,劳动人民在各种时间和场合都不受拘束的抽雪茄:在田间劳作结束以后,在院子里照料果树的时候,在家门口乘凉的时候,或是在去朋友家的路上。而在资本主义国家和被资本主义生活方式腐蚀了的人那里,抽雪茄变成了一种可笑的仪式。他们坚持用一种昂贵的奇怪的剪刀剪开雪茄的尾巴,还告诉不明真相的群众说千万不可以用普通的剪刀或者小刀,更不可以用牙齿咬。他们还告诉不明真相的群众说,雪茄不能用火柴点,也不能用蜡烛点,不能用普通的打火机点,也不能用炉火点。于是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就花了相当于全家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的价格买了他们制作的特别的打火机。然后某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又加入到散播这些荒唐的谎言的队伍里去了,使得更多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上当受骗。

为了防止不明真相的群众发现事情的真相,某些大资本家垄断了雪茄从原产地到世界各国的销售。他们把原本一块钱一支的雪茄卖到了十块钱、二十块钱,他们赚取了其中百分之九十或者更多的利润。而他们国家的劳动人民在雇用他们的资本家剥削完他们劳动的剩余价值以后,还要被那些垄断了雪茄销售的大资本家再剥削一次。那些大资本家为了维持他们的高额利润,给雪茄披上了高档货的外衣。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皮鞋、葡萄酒、手提包和很多其他物品身上。一瓶很普通的葡萄酒,在原产地的商店里只卖几块钱一瓶的,被大资本家运到世界各国以后,就变成了几十块、几百块甚至更高的价格。

总司令菲德尔∙卡斯特罗同志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资本家的种种谎言和劣迹。总司令在马埃斯特拉山打游击的时候与美国记者赫伯特∙马修斯有一张合影,照片上总司令就正在点燃一支雪茄。总司令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仍然在抽雪茄,足以向全世界证明,雪茄是人民的,完全不是要正襟危坐才可以战战兢兢的点雪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