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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司,大影响

应《程序员》杂志之约,与闫辉进行如下访谈,发表在刚刚出版的一期《程序员》杂志上。

1. 你谈到现在公司每个员工给公司贡献超过100万,一个人可以相当于其他公司十多个人,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有什么原 因?

这是互联网公司的特质。微软里面有一个流行的说法:“一个优秀的程序员的影响力远大于十个一般的程序员”。在技术型互联网公司,更是如此。一个小的改动,几分钟内就可能影响上万人,远大于一个软件的改动的影响。互联网创业公司,更需要最好的人 紧密结合在一起,产生最好的主意,并且可以让每个人产生最大的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说,“小公司,大影响”是互联网精神的本质。从 另一方面说,对于最优秀的人,宁愿在一个自己可以产生最大影响的公司,而不是仅仅是一个大的系统中的一颗小螺丝钉。所以百姓网不追求公司的人数更多,而追求最好的人做出最有影响的产品和服务。

2. 你说自己还在写代码,什么情况下写?能写多少?

在百姓网每周四下午,都有一个“乐高日”,全公司的技术人员铁 打不 动的聚在一起,按事先分好的组,对最难的问题PK解决方案。取名为乐高,是因为我们相信好的代码,就像乐高积木一样,是架构良好,设 计优雅,分层清楚,相互是不断的做乘法,而不是做加法的系统。乐高日的目标,就是不断的通过更好的解决方案,获得更少, 更优秀的代码。毕竟,代码行数多,对于优秀的程序员来说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偶尔参与乐高日,并且参与PK,虽然现 在已经越来越少的能够获奖了。我写得代码,都是sample code,而不是production code。

3. 你认为程序员的成就感来自哪几个方面?

每个程序员都是不同的,他的成就感也是不同的。有的人看重纯技术的优秀 (以Linux平台上的C程序员为多),有的人看重结构的完整(以Java程序员为多),还有人看重对业务的贡献(我见到的微软系统 的比较多一些)。各种都有,而且程序的世界是一个广阔的世界,可以从汇编,到Python,从几个字节的纠结,到几个 Terabyte的推敲,里面成千上万的技术爱好者在里面乐此不疲。
如果说一定要概括程序员这个行业对比其他行业来说比较独特的成就感,我觉得是“追求卓越”。程序的世界有点像奥林匹克运动,在相对 一致的预设条件下进行公平的竞争。奥运会是在在一样的跑道或球场上,一样的规则下,追求更快、更高、更强;程序员的世界,也几乎在一 样的 条件下(标准化的操作系统,语言,和硬件),追求更快,更多,更好。程序员的PK,更加公平。所以当两个程序员在PK最优 的实现的时候,结果常常是两个互相佩服的程序员;很难设想两个文学家,政治家,或者银行家的PK之后,会不会有类似的结果。

4 客齐集改名百姓网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你被中国互联网的环境给同化“庸俗”了?

环境是没有庸俗不庸俗之分的,恒久的只有用户的需求。被最多的人接受的东西,被“定义”为“土”。比如“旺财”,“铁头”,“李明”等名字,因为叫得多了,所以就显 得“土”。我们是更随用户的需求变化的,并且适应最多的用户的需求。我们的界面也很土,因为我们知道,这是对我们用户最好的设计。

6. 如何让你说出三个让优秀技术人员选择你公司的理由?你说怎么讲,如何排序。

第一个理由,在百姓网享受创业型小团队才有成就感。我们只有不到竞争对手1/10,甚至1/30的人员,但是却始终保持着行 业领先地位。我们每天都经历着高压力、高成长、高回报的生活。

第 二个理由,这里是一个技术人员有产生最大影响的公司。百姓网是一家技术公司,随着快速的增长,我们每天都在面临技术挑战。每 一个技术人员在这里一定是一个人独挡一面或几面,产生比其他公司大得多的影响。

第三个理由:享受国际化大公司才有的优越感。公司远超过一半的同事去过在美国硅谷,荷兰阿姆斯特丹,加拿大多伦多等全球分类 广告公司和他们切磋技艺,也经常会有来自美国,印度,欧洲的互联网公司在这里访问,和Facebook,Amazon,Google 等很多公司有定期的的交流机会,并且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实习基地。 我们每天提供免费早餐、每日新鲜水果,每周组织篮球、羽毛球活 动, 每季度组织公司旅游,让工作之余充分放松。我们敞开胸怀欢迎来自全国的优秀程序员加入我们,为外地来上海的员工全额提供前两个月的房租,并在之后持续提供每月房屋补贴,并且有完善的业绩考核体系和人事系统,可以确保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总之,百姓 网是一个技术人员的天堂。

附百姓网招聘启事,欢迎技术人员联系。同时,可以用这个链接尝试一下在百姓网上发帖。

世博会看什么

今天第三次去世博会。本着不花时间排队的原则,本次参观的都是没有不放电影的场馆,毕竟这不是2010年上海国际电影节

其实从世博会筹办到现在,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对于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现在,举办世博会还有没有意义。我逛了一天,感觉至少是部分有意义的。

世博会我最喜欢的,还是演出,有真人的演出。非洲馆的土著歌舞,马来西亚馆的夜场,还有首尔最佳实践区的热舞,都相当的棒。让我最感慨的就是这么大的世界里面多元文化中的那种没心没肺的快乐。没心没肺的意思就是,随意得很,快乐的很,让大家也跟着音乐一起疯,一起闹的快乐。还有花车大巡游,也是我的最爱。一群小伙小姑娘,把自己浑身上下点缀满了苹果香蕉,跳着舞游行,真是“没心没肺”的,“简简单单”的开心。不仅仅小朋友看得着了迷,大人也高兴得手舞足蹈。这和中国区的表演有很大的不同,我们的更多是高难度的,或者有些什么主题思想的,而且整齐是最基本的要求。。。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历史,还有更重要的不同的政治现状产生的不同的结果,在世博园混在了一起。

还相当的感慨就是这个世界的经济发展程度的差异。非洲联合馆的多哥共和国展示的最炫目的建筑是。。。宜必思酒店(Ibis Hotel),一家法国廉价连锁酒店。还有在太平洋联合馆里看到人口1000人的小国家。

其实世博会里展示的东西,互联网上面都有,但它在那里,我们“有可能看到”和“真的有机缘看到”是不一样的。山在那里,不见得等于我们爬过,或者看过。我们在视频网站看到的搞笑的视频不少,但如果不被“抓”进世博园,“凑巧”走到一个个国家的视频和介绍面前,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和叫做博茨瓦纳,或者塞舌尔的地方不会发生哪怕一点点联系。而在这里,我们碰到了,哪怕也仅仅是一小会儿。

逛世博很累,很多场馆很无聊,这也是事实。但是就像旅游一样,它是以一种非常繁琐的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都看到,并且用自己的脑子过滤出有趣的东西记住。每个场景里面那么多小字,讲解,图片,信息量多得让我觉得就像我的Twitter上的时间线,只要不报要看全的妄想,合理的走马观花就行了。留下的,必定是最吸引“我”这个个体的。

就像旅游一样,我们看世博是在寻求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会发现什么,我们才期待去看。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整个浦西的最佳时间区,让我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没有任何期望的麦加米纳帐篷城。这就是旅行带来的惊喜,也是世博会带给大家的惊喜。

改天再去。

Tip: 浦西比浦东真的人少很多,晚上5点以后买半价票进去最划算。

正直是公司的基石

晓良提起“正义”这两字如果拆开来,可以分为正和义。正为正直,义为义气。正应该是排在义的前面的。对此我非常认同。

互联网圈子,听说过“只问兄弟,不问江湖”,也见到过非常多的职业的人,忠诚的是自己内心的操守。如果,对于一个公司或者组织的忠诚,和对于道德和正义的忠诚,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宁愿所有的人选择对于后者的忠诚。不正直的义气,产生的问题比得到的好处多得多。

曾经用实验分析过做好人的原因,我们应该做好人,应该把最普世的价值观作为个人和公司的价值观,这不仅仅是理想主义,也是现实主义者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长期持续的发展的基石。

我依然坚信很多伟大公司提倡的Open and Honest以及最最重要的Integrity。

我们应该重新定义隐私

最近Facebook和Google的隐私问题搞得沸沸扬扬。我觉得我们在这个新的时代,必须重新定义隐私。

隐私很长一段时间被广泛接受的定义是“不被知道的权利”,但是,Facebook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提出”Personal Embarrassing Information”倒是一个新的隐私标准。也就是说,我们对什么是隐私信息的定义阀值提高了。

美国有一本很流行的剖析美国文化的书,名为《高速公路边的啤酒罐 – 关于什么是美国文化的论述》,讲的是50年代美国年轻人中的主流文化,是一边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一边把喝完的啤酒罐扔到窗外的路边。现在看起来,至少有两件事情现在不能接受的,一是酒后驾车(准确的说,是一边驾车一边饮酒),一个是乱扔垃圾。还有一个隐藏的现在不能接受的事实是:那个时候大家一定不系安全带,因为安全带的发明是10年后的事情了。

什么可以接受,什么不可以接受,是随着科技发展的,而不是一成不变。我们面临各种新的挑战,而被迫改变我们的生活。中国民航禁止打火机带上飞机,于是我们对邻座蒙混过关带上飞机的打火机不安得很,却彻底忘记了在仅仅两年前,带打火机上飞机曾经是每一个都有的自由。我们适应的过程远比想象的快。

曾经采集隐私的方式仅仅是物理的,没有人抱怨自己出现在一个地方,一定会留下指纹,脚印,或者气味,也没有人抱怨当自己穿着睡衣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被邻居看到(因为我们并没有隐身的能力,唯一的选择是不出门),因为对此我们不可控制,更重要的是习以为常。但对于我们以为我们可以控制的东西,并且不是那么习惯的东西,我们疑心重重。比如各个城市的各个角落越来越多的监控摄像头,卫星无时无刻不在拍摄的地表信息以及以Google街景小车为代表的我们身边的各种采集设备,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手机着我们留下的痕迹。我们在网络上的行踪,每一次访问网页,每一次搜索,都有大量的机器忠实的记录下来我们的行为,就像桌子和杯子记录我们的指纹一样。我们需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个了。

在接受这个事实的前提下,我们可以对如何使用这些记录下来的信息进行约定,进行限制,而不是彻底不接受这种记录。对于记录的限制和对于这些数据使用的限制,就是对科技和我们能够创造什么样的未来的限制。

有朋自杭州来

昨天DBANotes的冯大辉和Yupoo的刘平阳同学光临百姓网,同时还有张一宁,张二宁,霍炬,桑勇,以及很少露面的射手Player作者沈晟。我们和百姓网的所有技术人员做了一下午的技术交流。多谢大辉和平阳精彩演讲和各位的参与。


大辉的照相机。百姓网阿姨拍摄。

照片上,第一排:大雄,,波波,冯大辉,霍焗,张二宁,Ryun,赵赵,老王
第二排:射手,小排,晓良,刘平阳,张一宁,York,郭崴,桑勇,建硕


头发很有世博会英国管风范的霍焗。拍摄:冯大辉

平阳的盒子

在和平阳聊天的过程,非常惊讶于又拍那种Google风格的存储:自己买主板,自己拼硬盘,还自制风扇,然后居然把这些东西包装成一个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服务器的样子,还能进到机房里面。不容易。又拍用到了大量的Open Source的东西,如果大家在使用这些技术的时候有任何的问题,我想可以从平阳那里得到很多经验。

大辉整理的15个常见错误

大辉的风趣是我在架构师中间少见的。他从后到前的15个错误分享,让我们常常会心的笑一笑,那些错误,哪些没有犯过呢?其实成长的过程就是犯过错误,并且知道这是错误的过程。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总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傻。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比起2009年同一天的自己,不同就是我们知道那个时候很多想法的stupid之处,而那时候不知道。

何时是创业的季节?

那天和朋友聊天,大家都很怀念环境宽松,新主意不断,互联网蓬勃如春天的2005年。不过,我觉得互联网的再一次春天不远了。去年有点像互联网没有任何声音的2002-2003。没有沉闷,就没有活跃。看一看我们这个互联网圈子里面,离职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当离职的多了,创业的还会少吗?因为从定义上来讲,如果没有大批的离职,就没有大批的创业。

后注:Wendy报了一个长江商学院金融MBA的班儿,开始意气风发的准备读书。上个周末飞到北京参加了开学典礼,之后拓展了两天,爬高上低,登山速降,回来累的只会睡觉了。今天下午,得知他们每人发一个iPad,这。。。毕竟人家是商学院呀。。。

创业公司需要孵化吗?- 第二部分

小文《创业公司需要孵化吗?》引起了很多朋友的讨论,其中不乏闪光的观点。在这里整理一下,供大家更加全面的思考这个问题。

Keso在东拉西扯:创业还是孵化中提到:

创新工厂也许从来就不是为了孵化伟大的公司而开设,但它的确有更多的机会孵化出在Android和iPhone平台上非常有创意、有活力的小公司,或者从一开始就具备被大公司收购潜质的有专长的公司。亲自创办过微软中国研究院和谷歌中国研究院的李开复,恰好比较适合做这样的孵化器。

庞小伟的评论如下:

建硕好文章。因为也在面临类似的问题,我将内心的纠结和感受也说一下:

1、这个问题,真是需要具体实证出具体结果。成功了也不能证明这是可行的模式;失败也不能证明是不可行的模式。而且这里边并行着得到和失去。

2、孵化期就相当于孩子结婚前。结婚后两口子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社会单元了。类比公司成立,就成为一个独立的商业单元。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创业项目需要孵化,创业公司就不需要孵化了。很多时候,我们要辨析创业项目到成为公司的区别,远不是登记注册这个貌似的关键环节。

3、无论是野不野,创业公司是需要帮助的,除了资金外,还包括:
1)核心团队的建设
2)基本管理方法的传承
3)产品/商业模式/竞争等的拷打
这种帮助不是代替、指挥、命令,而是通过各种方式让创业者得到思考、领悟和感受。投资者面对创业者,和创业者面对公司下属是完全两回事情。创始人和创业公司的失败和痛苦、错误和折腾,其实是和经验和传奇一起,构成了完整的创业者和创业公司。所以野一定比不野更靠谱些。

4、成为创业公司后,关键是父母不应该替孩子做事情,而是让他自己做事情,并有足够的容错度。就象孩子长大后自己把小鸡鸡小便,不再需要父母帮忙了,虽然偶尔还会扫到裤子上。

5、对互联网公司的投资,或许应该有互联网的精神和方法。YC不是孵化器,是纯粹的天使投资。YC有点意思,将天使投资从天使人的纯人工判断,变成半系统半人工的相对标准化模式,这样就大大改进了投资的效率。孵化器可以是孵化器的商业模式,本质上是物业管理模式,附加价值了一个环境氛围和竞争感受。开复是大师,已经是跨国公司的管理大师,已经是演讲写作的励志大师,已经是掌控全局的战略大师;而于风险投资和面对创业公司,开复大师正在再攀登高峰。让我们对新生意和新生命多点敬畏吧,如同面对大山。

6、还是要分清自己到底是一个创业者还是一个投资者,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IDEASLAB是一个创业公司(不过是一家超级有钱的创业公司),而YC 是投资公司。给我感觉InnoWorks是创业公司,但是又说自己是风险投资基金。司格尚不清晰,估计开复偶尔也会纠结。以开复的智慧,一定不会中介其中良久的。

7、达尔文在《物种起源》的结束语,贴过来:“这种观点是宏伟壮丽的:生命及其若干威力最初被赋予几种或一种类型;而且,在这颗行星依据引力的既定定律运行之时,从如此简单的一个开端,最美丽和最奇妙的无穷无尽的类型已经和正在进化。”

MVM在邮件中回复说:

举一个类比。在我现在的组里,传统上对于新员工的培养比较奉行游泳池主义:新人来了直接扔到游泳池里,淹死的就淹死算了,没淹死的也就知道怎么游泳了。jianshuo的这个blog比较游泳池主义。由于我刚刚工作的第一年是跟着jianshuo做事的,所以我也一直以来很游泳池主义(好像其他有人管这个叫社会达尔文主义)。但是过去两年,我对于我手下新招进来的几个新员工没有实行游泳池主义。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早几年手里没有什么强人,两年前我好不容易等来一批head count,我从industry招了五个有3-5年工作经验的,又从campus招了三四个。对于这几个人,我没有采取游泳池主义。因为游泳池主义存在夭折的概率,而我当时head count十分珍贵,就算只失败一个,对于我来说也太昂贵了。后来的结果表明我当时的选择还是明智的。因为当时我们组其他几个 manager也招了一批新人进来,大概有十来个人的样子,但他们的采取的带新人风格比较趋近于游泳池主义(或者叫“散养”),后来差不多过了一年,就manage out了两个。或许那些manager手下剩下的人在将来的5-10年会做的更好,但对于我来说短期内的高优先级是一个都不能失败。

我觉得怎么带新人和要不要孵化新公司这两者有一点哲学上的相似性。

开复的回复我觉得也是一语中的,

I certainly do not think start-ups need to be incubated, but I think they can be incubated, especially in the China environment.

同时,我也认可开复所说的,这种讨论倾向于”a moot argument”,一个为了辩论而抽象化的概念。

大家其实说到了很多非常重要的点 – 多样性。我相信多样性,孵化也是多样性的一种。虽不见得一定成功,也不见得一定失败,是非常多尝试中的一种。孵化出来的不见得是野兽,但野兽不见得一定成功。多少次证明的是“适者生存”,却非“强者生存”,对于这些观点,大家的文章和评论中讲的更加透彻。希望把这些相互冲突的观点并列在这里,供大家思考,希望从多个角度来看,站到一个更加全面的高度。

2010上海国际电影节

早上受世博会美国馆邀请,参观美国馆,参加东·西极客会“East Meets West” Geeks Meetup的活动。

上海国际电影节

在参观过美国馆以后,我们戏称这届世博会可以改名为:2010上海国际电影节了。还有人建议:上海国际短片节,或者上海国际宣传片展。在信息如此便捷的方式,各个馆却不约而同的采用了电影(准确的说,是视频)的方式展示自己国家。

以我去过的几个有限的馆,几乎主角全是电影。澳大利亚馆,主角是旋转的电影屏幕;泰国馆,三场电影;美国馆,两场电影;听说新加坡馆,中国馆主角都是电影。。。我开玩笑说,为什么不建一个大电影院把所有的短片放在一起,以免大家排队,转场之苦呢?

世博会的精华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觉得世博会的精华依然是 – 入夜时候的露天的表演,部分台上台下的舞蹈,还有花车大巡游,这种嘉年华景象,倒是这个城市很少看到的景象。就像今天从后滩地铁站到世博会8号口的短驳车上欧洲的游客和中国的游客开心的打招呼,下车的时候和每个上车的人问好,这些我相信会对这个缺少公共欢乐的城市和国度产生一些影响。虽然我们并不像以前那样天真的认为中国以外的人们都过得水深火热,有一个机会让大家理解很多国家真实的快乐,会让我们更直观的了解这个世界远不是阶级斗争为纲的那一个。

步出国门的机会不多,但是在国内产生一个和世界有些接触的特区的机会就在眼前。建议大家还是去世博会看看 – 看点在表演,在互动的感觉,看点在来自世界各地的人。

梦想与现实之间

美国馆里面的短片《花园》的主题是一个小女孩为了改变自己的居住环境,有了一个主意,并且坚持去做,感染了更多的人加入,并且最终把一个废弃的街角改造成美丽的花园的类童话故事。我觉得这个“说教气息”浓厚的短片倒是点到了美国这个国家独特的气质。

今天参加活动的Dave McClure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他和Brad Feld, Paul Graham几个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就是通过发放Startup Visa,让全球的创业者在美国创业更加容易。这个不起眼的主意很快得到了160个VC的支持,并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提议中来。三个月前,《创业签证法案》正式递交国会。昨天,Dave还成功的游说了在上海访问的希拉里。说不定,很快这个类型为EB-6的Visa就会生效,让全球任何人只要获得25万美金的投资(只需要10万来自美国),就可以获得美国的两年创业签证,并且两年后继续获得1百万美金投资,或者产生1百万美金收入,或者雇佣了5个人,就可以成为永久美国公民。这个疯狂的主意从产生到现在稳步成为一个正在国会讨论的法案,仅仅几年的时间。当一个国家正在想尽办法限制创业者的时候,另一个国家用尽全力吸引创业者的到来。这种对比是一种苦涩的现实。


Dave with Christinae. Photo by Jian Shuo Wang

在我们讨论中国的创业环境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好的主意,但是需要一种方式让这些主意付诸行动。让主意(梦想)成为现实的环境,是我们最需要的环境。但比环境更重要的,是这种相信每个人都可以为更好的未来做出现改变的精神,在美国是这样,在中国,更需要这样。

为什么硅谷最牛的人在创业公司?

上次写到《中国的硅谷在哪里?》,《中国企业家》的主编李岷女士约稿,希望继续写一些关于硅谷和中国的差异。我欣然从命,找了一个和硅谷类似的风景秀丽的地方(我家阳台),看着满眼的绿树,开始思考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硅谷最牛的人都在创业公司,而国内大公司对于人才的吸引力依然如旧。

最好的技术人员在创业公司的现象

在国内,大的技术公司,尤其是跨国公司,对于技术人员是有很强的吸引力,至少在我毕业的九十年代是这样。一张微软或者IBM的聘书,远好过小作坊里风雨中飘摇的创业公司。

而在硅谷,却不是这样。Google,eBay,PayPal,YouTube,Yahoo!等吸引最多牛人的时刻,是他们创业时期,或者说上市前的时期,而不是之后。PayPal是一个典型的创业公司。当PalPay变大的时候,大家纷纷离开PayPal,创建了YouTube(Steve Chen),LinkedIn(Reid Hoffman),Slide.com(Max),Facebook(Roelof投资),Geni(David Sacks),Yelp(Yelp)。。。

我们现在探究这种现象的原因。

惊人的回报

在硅谷做小公司,如果有一天能做大上市,产生的财富是天文数字,这个已经成为共识,不再多说。

最近我发现另外一个以前没有留意的现象,更值得回味。我请教一位资深人士一个问题:在硅谷公司的并购如何进行的。我得到的答案令我非常吃惊。他提到:如果一家大公司看中了一个技术型的小公司,假设这个公司除了几个优秀的人以外并没有什么资产的话,大概的价格将会是按照每个技术人员两百万到三百万美元的价格支付。也就是说,对于一个4-5个人的公司,在一千万美元左右。当然,这并不全是现金,而是以一部分现金,一部分股票来支付。前不久Facebok以5千万美金收购FriendFeed,其实就是看中了Bret Taylor等几个技术人员,当并购发生的时候,整个团队还仅仅10个人。这是一个以买人为主的交易。

如果从一个很牛的技术人员的角度来看,应聘一个职位得到的回报就算再多,也不及被收购,更不要说上市的回报。这个数量级上面的差异,足够诱惑大量的真正有创业家精神的牛人。

衣食无忧后的追求

在和这些创业公司的创始人接触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细节,就是他们在创业的时候,大多衣食无忧。作为一个像百姓网一样的创业公司,我们经常需要去寻找最优秀的人,目光自然放到了硅谷。这个时候,一个难题就是:如果一个大学刚毕业的优秀的程序员都需要很高的工资的时候,那种已经在Google或者PayPal最牛的部门工作的人需要给多高的工资呢?难道是现在所有人的工资的加和吗?

当仔细去了解和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回答让我放心了。对于硅谷的牛人,他们在前一次的创业或者在创业公司成功的过程,已经轻松得为他们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几百万美金应该不是一个夸张的估计。对于他们下一份工作的工资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就像一个有了些积蓄的人去贫困山区支教,这个校长应该给多少钱的工资呢?如果每个月100块还是120块中间这20块的差异对于这所学校的现金流有重要的不同的话,我想很多人会选择100块,甚至更低,因为对于他们,这个差别不大。但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呢?就是刚才说到的回报。在大的公司,获得令人羡慕的固定回报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希望用同样的时间获得下一个几百万美金,或者更多,只有到“贫困山区支教”这样的地方才有可能。

股票这个神奇的东西是远期激励。每个人只有在近期(最近2年)衣食无忧,更多的钱仅仅是一个银行的数字的时候,才更容易去追求更远的回报。如果我兜里只有10块钱,就算是一年一百倍回报的投资我也不感兴趣,还是武师傅那里的烤红薯比较适合我。

中国和美国的差异

我一直主张把一切放到历史中去理解两个国度的差异。我们如上所述的两个环境都有所不同。

对于回报的部分,现在的困境在于,第一,财务服务并不成熟。财务服务是指从“天使投资人”,到“风险投资”,到中小板市场,都还在他们的初创期。这需要时间。从上千的公司中找到最优秀的那些,需要十几年的积累,才能提高他们的准确度,进而提高优秀的创业公司获得的支持。投资的试错,周期是以年来衡量的,所以积累时间需要更长。第二,中国的并购远少于硅谷,现在的门户网站和大公司更倾向于自己做一套与创业公司竞争而不愿进行收购。因为最优秀的人更容易在大公司聚集,大公司在人上面其实是占优势的(而不像硅谷,真正好的人都在外面),并且人力成本依然偏低。自己做付出的成本是真实成本乘以成功概率。在中国,就算概率很低,但人员成本在运营中的比例远没有硅谷那么高,所以才使“打”比“买”更加划算。

经过这个分析,我对中国未来非常乐观。10年前,互联网公司才开始了开始了第一轮的创富神话,再过10年,20年,当神话变成常识的时候,当我们周围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同学通过创业获得巨大成功的时候,创业公司会吸引更多的人。同时,再过10年,当我们现在的程序员们,系统管理员和网站的编辑们已经开始衣食无忧,但求更近一步的时候,创业才第一个成为一个诱人的选择,在不远的前方招手。

中国未来的牛人,一定会和硅谷一样,在创业公司出现。

相反观点中的相似性

最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们两个中间相似性反而超过他们的不同。

一个例子是争论到底是Windows好,还是Linux。他们在“绝对主义”的道路上的相似,远超过和另外一群认为两者都好,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平台或好的人。

另外一个例子是,有人爱Facebook,有人恨Facebook,但比起没听说过Facebook,或者根本不关心这是个什么东西的人,他们已经是如此的相似。(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漠然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zjemi举的大量宗教界的纷争(比如基督教和新教),让我们不参与其中的,觉得不可理解。他们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类似的。再比如说北京人还是上海人好的争论中,他们至少有一点如此类似,就是他们都相信人的好坏是可以用出生地判断的。

很多时候,有人可以争论是一件好事情,因为我们在可以争论的时候,说明我们找到了和我们相似的人。